1943年的一个冬夜,常德城里枪炮声刚停下来,前线士兵周致远趁着这个难得的安静,点上一支残烛,埋头给远方的未婚妻林绣英写信。写的不是家长里短,不是牢骚抱怨,而是一封绝命信——信里没有豪言壮语,更多的是一个普通人对爱人的歉疚挂念,寥寥两百多个字,个个像是淬了血,写进读信人的心里。
其实,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桥段,也不是隔靴搔痒的煽情。战场上的兵,面对的是东洋鬼子的机枪和炮火,脚下踩着被鲜血染红的沅江水。巷战拼刀子,房屋炸成废墟,身边的兄弟随时可能倒下。这时候,谁还顾得上抒发点雪月风花?但越是在生死关头,越是不舍得割下心头那点柔软。信里最后那两句:“来生若逢太平年,再与你共看沅江桃花”,比千言万语都重,直接敲进后人心窝。
那场常德会战,鬼子三万,咱中国军八千顶了上去。不是要和谁比命硬,只是不想家国沦陷。每一个士兵都明白,这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死战。就像周致远写的,城破在即,他还揣着林绣英亲手绣的护身符,咬牙准备最后拼杀。跟着爱情一起冲锋,黄泉路上都算心头有牵挂。不就是得有个念想吗?俗话说,人在路上都盼着点灯火,拼到最后才叫扛事儿。
写完信,交代了后事,玉手镯还套在手腕上。两颗年轻人的心,远隔千里,有信,有护身符,还想拼着来生再见。有人说战场上只有杀气,其实最多的还是眼泪和不舍。钢枪冷冰冰,人心却热乎得很。后世再有人看到这封信,哪怕心再硬也要发酸。别说热血男儿,就是铁疙瘩看了也会动情。这情书抵得上冲锋号,一句句都能催得士兵和敌人拼命。
有人喜欢把抗战电影拍得热血沸腾,但真正站在城头上的士兵,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。一个是活着回家,一个是家书能平安流到对面。这世道乱得像热锅蚂蚁,可大家都指望着哪天下雨就晴。八月桂花开了,一年又一年,也许有朝一日真能再见桃花,娶了心上人,过点平平静静的小日子。这种心思,大概老祖宗千百年前就说过,叫做美人如玉,壮士断头。
别问周致远到底有没有回去过桃花盛开时刻,历史有时候给个答案,有时候不给。但林绣英等过,也把这份情挂在心上。有人说,家国情仇太沉重,个人的小日子谁管?可正是无数个像周致远这样的小兵的“拼命”,才撑起后来沅江边的清风和安宁。男人扛枪,女人守家,这才是一座城的魂。
美人心软,却也最懂大义。林绣英让周致远为国舍小家,自己流着泪抱着未婚夫的亡灵也咬牙挺住。这种女人,古时候就是青史写上的“烈女”。她没选择哭天抢地去拦着,也没有叫嚷着让人回来不打仗。只是缝个护身符,寄托一点心意。世上最难的别离,有时候不是眼前的分秒,而是心上的长夜。不见得得见面,也能互相撑到最后。
常德会战之后,日子还是要过,但那封带血的绝命书就像一面镜子,让后来读的人时时自省。怕疼怕死是人的本能,要挺身出去还顾着身后牵挂,那才算刚强里带点人味。大人物的英勇立在史书上,小人物的柔情却细水长流在民间。玉手镯套的是诺言,护身符装着的是希望。再难的仗,只要心头挂了个人,总归不肯轻易认输。
故事一讲总有人感慨说苦说难。可每个时代都有扛意气的人,只不过名字被大风吹远了。周致远是千千万万中国兵里的一个缩影。不是所有人都能打回家,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勋章。更多的人,像信里写的,死生相约,只求身后还有个人记得,三月桃花开的时候,自己曾经在沅江头仰望过春天。
不需讲多少大道理,也不用故作高深地评说家国。就是这么简单,战场和情场都顶一顶,死有余悸才能换得生有希望。“来生若逢太平年,再与你共看沅江桃花”,一句写出了千古痴情,也写尽了求生不得的无奈。成千上万的小人物拼在枪林弹雨里,留下的不是一个人的名字,而是一种信念和挚爱。
冷风吹过常德的城墙,如今早已安静。桃花年年开,江水照常流,只是多了份被岁月沉淀的乡愁。同样的沅江,不一样的心境,今天再提起这封绝命情书,忽然明白:百炼成钢的是城,也是人的心。
一个绝命的夜晚,两颗执着的心,历史滚滚向前,誓言还在桃花盛开时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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